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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5 消融,相 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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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任朗不着一次潇洒离开的背影,俞晴气的抡起了被子,正准备淋他个狗血淋头的时候,闻这一番话,停下了动作。不忘初心,不忘初心,曾经的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对她说过,不论怎样,都不忘初心,不忘爱她的心。可是现在时过境迁,只剩一声叹息,一股怨气。她手一松,杯子就顺着滑落,溅起一身余温过高的热咖啡。

衣沫注视着前方,余光看到旁边白光一过,惊了一下,下意识的用包包挡住了溅向她的热咖啡,抬眸正准备说什么,但视线落在俞晴身上,清润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慌张。她连忙抽纸巾,拉下痴愣着的俞晴,擦拭她身上的污渍,指尖一触及到衣服的温度,指尖一阵颤抖,连忙拉起俞晴的手。手背已是一片深红,热热的,烫的吓人。衣沫眉间紧蹙,手指紧紧地握住俞晴的手腕,恨恨的盯着还不再状态的她,抓起沙发上的包包,拉着她向卫生间走去。

清澈的水从水管里放出,哗哗声在厕所里回响,水柱下是一片红红的肌肤和一双白皙的手。衣沫将俞晴的手猛地按在水下,因为温度的落差,衣沫明显感觉到俞晴指尖的颤抖,瞬间心软了一下,手指轻轻地揉动泛红肌肤的周围,纾解疼痛感。俞晴对着洗舆台上的大片镜子发呆,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衣沫没有说什么,就任着俞晴发呆,轻柔的按着俞晴烫伤的部位,有点肿了。

一时间卫生间里只有哗哗的水流声,很久之后,水流声停止。衣沫站直身子,从镜子中看了俞晴一眼,拉下旁边的纸巾,细细的擦起了自己手上的水珠。

俞晴开始醒神,目光中的焦点慢慢的凝聚,定在衣沫身上,感觉到手背的一股灼热的疼痛感,垂眸一看,微微愣神,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“哼。”衣沫擦着手冷哼一声,“看来你刚刚是被安染邀请到人球上去做客了,把脑子也丢在人球了。”

刚刚的情景画面慢慢的浮现在脑海里,俞晴看着那处红肿的地方,怔怔的,回过神抬头看向衣沫想要解释掩盖过去,但一看到衣沫那淡然沉静的眼眸,心凉了一半,微微垂下脑袋,做忏悔状,“刚刚听到不忘初心,我就想到了以前,以前他也这么……”

衣沫再次冷哼一声,眉眼冷艳,“俞晴,我告诉你,就算你今天将自己对到沸水里煮上个三四个小时,就算满身水泡腐烂流脓气息微弱奄奄一息,给你包扎送你上医院的人也不会是你那个花心大少。这种苦肉计我都见得多去了,看都不屑看了,你以为他会在乎吗?你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以为他会怜惜你。你就是他穿过的破鞋,甩了的马子,你以为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重。安染回来了第一时间任朗就出动了,你的那个他呢,泡吧钓妹子都忙不过来,你以为你伤一块缺一块他就会巴巴的跑来见你吗?俞晴,你是二十岁,不是十二岁,不是一块蜜糖就能骗掉终生的傻姑娘,你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
衣沫的话很尖锐,句句刺在了俞晴心上,一刀比一刀重。俞晴听着脸色一阵比一阵白,直到最后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。看着衣沫离开的背影,视线渐渐模糊,喉间也有些堵了。她感到心里空空的,惴惴的疼,闷闷的发涨手指抚上心脏的位置,慢慢的蹲下。双手抱着膝盖,嘤嘤的哭出了声。衣沫说的对,她就是他甩了不要的人,还有什么资本让他再次怜惜。她二十岁了,最青葱纯真的年华都给了他,剩下了一身的伤,她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抱着这样的伤口舔舐下去,她还有好的时光,她还会遇上对的人,她还有多想做的事,她要忘记,忘记以前的一切一切。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疼,泪水为什么这么多?

就这一次,最后一次,最后一次为他伤心。沫沫,原谅我的懦弱,原谅我,这一定是我为他伤心的最后一次,最后一次。俞晴抬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,但是下一瞬泪水又浸湿了脸颊,她已经泣不成声,泪水止也止不住了。

衣沫躺在卫生间外的墙壁上,微微闭上眸子,叹息一声,小晴,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。听着卫生间里压抑的哭声,衣沫摇摇头,如果老是捂着腐烂的伤口,怎么会好,那只会越烂越深,深入骨髓,以后想治也治不好了。只有让伤口暴露在阳光下,狠狠地戳开,让那恶臭的脓液流出,才会慢慢的好起来。小晴,我相信,以后的你会更开心的。

衣沫举步向外走去,走过他们刚刚做过的位置,顿了一下。不忘初心?她记忆有些迷蒙,当初她问安染还要继续走下去吗,她只是笑笑轻轻地回了一句死都要走下去。当时的她虽然表面淡定如初,但是内心却已经波涛汹涌了。以生命为赌注的坚持是要有多浓厚的爱啊,如果我再次归来,你如我一般等待,我会努力让我们幸福。如果我回来,你以离去,那么我就等在原地,直到死亡的来临。任朗啊任朗,你爱安染,可是你知道安染是如何爱你的吗?如果你们都自私一点,愿意拿出来比较一下,那么该多庆幸啊,庆幸原来生命如此圆满。

任朗站在公寓门口,气息浮乱,他是飙车回来的。当他知道溜溜离开的原因和离开后的生活后,心里想要见到她的那一股欲望已经是理智压抑不住的了。去他的什么选举,去他的什么规则,他只是想要见到他爱的人,不管是什么他都不在乎了。可是到了公寓门口,与她只是一墙之隔的时候,他犹豫了,包里的钥匙怎么也拿不出来。俞晴和衣沫声声质问让他慌乱了,任朗你到底爱溜溜吗?

爱,当然爱,到死了都爱。可是……他也不由得质问自己,任朗,你就是这样爱你爱的人的吗,你就是这样珍惜溜溜的吗?他苦笑,看着紧闭的房门,想着他离开时,她熟睡的脸颊,自责、愧疚、心疼种种全部涌上心头,逼退了他的脚步。

任朗猛吸一口气,举步向公寓楼下走去。脚步浮起落下间,是缠绕的情思绵延。

小爷搭着哈欠,抓着脑袋打开房门,他被敲门声吵到不行了,“谁啊,要不要人睡觉啊,不知道小爷我这几天很累啊。”边说便爬在门沿上养瞌睡,听着半天没有响动,意味是哪个的恶作剧,眯开一跳眼睛缝准备开骂了,但看清来人,到唇边的国骂一顿又咽了回去。小爷吓得猛咳嗽了一番,边咳嗽便卡着脖子弯着身子卖乖,“老大,你怎么来了,小的不知道,没有迎接你,你看看你,有门铃不按,还敲什么门啊。让我看看你的手敲疼了么,小的给你按摩按摩。”

任朗无暇理会小爷讨乖卖萌的姿态,一步跨进了小爷的家。小爷看着,在后面猛地一瞪眼,一连串鬼脸就出来了。靠,真是随意啊。

任朗知道某只在后面的小动作,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精力理会这些事了,他坐在沙发上,将整个人陷在靠背中,神色疲惫,精神有些涣散。

小爷察觉到不对,立马关上门,爬在沙发上,一幅忠犬模样望着任朗,“老大,你肾虚了吗?”

任朗揉眉间的手顿住,一记飞眼滚向小爷。小爷看着,惊得立马后退一步,但一听到任朗的话,根式后退了十步。

“你要不要试试到底是谁肾虚?”

轻言细语,威严性十足。小爷迅速作出判断,将脸鼓成一个圆圆的汤圆,笑嘻嘻的说道:“不用了,不用了,老大,你最强,你世界最强,是我肾虚,我肾虚。”

任朗不想再跟他蘑菇,嘶哑着声线说道:“拿酒来。”

小爷嘴巴一憋,感情来我这里蹭酒喝啊。怎么不多加一句,直接凑成——小儿,拿酒来。

任朗摇摇杯中红色的液体,眼睛都不眨一下,直接一口见底。

小爷在一旁愣住,看着任朗连喝了三杯,立马包住了酒瓶子,嚷嚷:“老大,你那那里是喝酒啊,明明就是在灌酒嘛。你看看,那可是‘烈焰’啊,可不是‘迷幻’,你别喝的那么猛。不然,我上哪里去找一个任朗还给溜溜啊。”

任朗听着那熟悉到刻入心间的名字,愣了一下,拨开小爷的手,强硬的抢过瓶子,又连着猛喝了几杯。小爷看的心惊胆战的,他就知道他们小两口绝对不安定,这不,才几个小时啊,就找上他了,“老大,你慢点喝,就算你酒量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。”

看着空了的酒瓶子,任朗心疼的抱着直哭,喃喃的说道:“我一百年的好久啊,就这样没有了,我才喝了一口啊,我这个小心肝啊,拔凉拔凉了。”

任朗躺在沙发上,闭着眼眸,喘息。虽然身上的气息还是低沉,但是明显比刚刚好多了。小爷哭丧了半边,看任朗没有反应,头疼了,看来这次的问题不小,老大脸眼神都不愿给他一个了。每一次任朗到他这里来,都是为了溜溜的事,他每次都要闹腾一番,从他对他的态度里观摩他身上的黑暗气息。小爷放下瓶子,正对着任朗坐下,表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认真,他说:“老大,我必须严重的警告你,如果溜溜这次再被你弄走了,那么,以后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哦。”

任朗猛地睁开眼睛,里面的冷光爆出,射向正襟危坐的小爷,小爷难得没有装怪,还是保持着姿态,气场不变。任朗冷冷地说:“你这么说是知道了什么?”

小爷闪躲了一下眸子,回道: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任朗坐直身子,周身浮动是对待敌对方谈判时才有的气场,他黑眸凝聚着风暴,危险的说道:“你知道什么最好全部告诉我。”

小爷想到溜溜,不畏惧的对上任朗的眸子,沉着淡定的说道:“要知道什么你自己不会去查啊。老大,我真的想凑得你没有地球球籍,溜溜是人球的外来生物就算了嘛,难道你的脑子是被僵尸吃了吗?”小爷瞄了瞄任朗的脸色,看着还好,继续说道:“溜溜是什么样的性格你难道不清楚?那个时候她是娇生惯养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小女生,完全就是温室的花朵,觉得世界全是美好的事物。你说在她失去陆爸爸的时候,就算再怎么突然间一夜长大成熟了什么的,但是她会有那么大的勇气离开a市吗?这里有你,还有她留念的一切,她熟悉的一切,她会舍得?”

任朗手指交握放在大腿上,眸光沉沉盯着一个点,眼中突地划过一丝残忍的光芒,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楚。

小爷看着任朗这样的动作,就知道他已经有了初步的答案,等待着确定。他吐出一口浊气,这口气憋了三年了,今天终于得到纾解了。在得知溜溜离开的时候,他就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一块似得,直到再次见到溜溜心里隐隐的好事有些不舒服,到现在终于舒畅了,这一切到这里该结束了。想到某个人,他神色冷酷,声音也有些收到影响,低沉嘶哑,“老大,说溜溜是自己想通想要离开的,我都不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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