夺目的阳光自天空洒向绿色的大地,又是一个早晨来临了。幽幽的黑湖仿若凝固的翡翠,光线透过平静的湖水继续深入,穿过水晶的拱顶,映在斯莱特林的卧室之上。
布雷斯打着哈欠起了床,正准备洗漱,却突然发现旁边的床上居然有人。他揉了揉眼睛,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做梦。
自从开学以后,海兰德每天天没有亮就会起床,看书或者练习魔法,今天他居然赖床了!
“兰德尔,你也有今天。”布雷斯坏笑着走了过去,心里美滋滋的,终于轮到他叫他起床了。
“唔?”海兰德朦朦胧胧地睁开了双眼,被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,“布雷斯!”
布雷斯大笑。
海兰德晃了晃头,想要清醒一些,却感觉整个头像是灌了铅,沉甸甸的,几乎抬不起来。他使劲拍了拍额头,却差点把自己拍晕。
“兰德尔?”布雷斯发觉不对了,海兰德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,皮肤几乎成了透明的,嘴唇干裂,往日闪烁着光芒的湛蓝色眼睛此时满是迷茫。
海兰德晕晕沉沉地看着他,迟疑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,软软地说:“我好难受,布雷斯。”
布雷斯碰了碰他的额头,像烙铁一般,海兰德发烧了!
布雷斯当机立断:“兰德尔,咱们去医疗翼,现在!”
他迅速换好了衣服,拉着穿着睡衣的海兰德就准备出门。
“唔,布雷斯,”海兰德瞪大了秀美的眼睛,“你怎么变成两个了?不要晃,我头晕。”
布雷斯无语地看着海兰德跌跌撞撞地往墙上撞去,他赶忙拉住了他,揉了揉青筋直跳的太阳穴,他无奈地吐了口气,哀叹着说:“我背你,兰德尔大少爷。”
海兰德迷茫地看着他蹲下,乖乖地伏在了布雷斯的背上。
“好在不是太沉。”布雷斯怨念地想,他究竟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啊!
医疗翼里,海兰德躺在白色的病床上,阳光照着他白皙的脸,金色的头发散落,犹如沉睡中的天使。
“他需要休息!”庞弗雷夫人很有气势地一挥手,“你出去吧!他今天不能上课了!”
布雷斯还想再说几句,但被庞弗雷夫人温柔地看了一眼,他立刻乖乖地闭上嘴转身走了出去。
海兰德意识模糊地听着庞弗雷夫人出了门,觉得头疼得快要裂开了,体内有一股热流在燃烧,几乎要将他焚为灰烬。
又是这种状态!
从小到大,海兰德经常会发病,每一次都痛得他几乎想要死去,这次的似乎格外严重。
浑身上下又酸又疼,皮肤像是要裂开。海兰德咬紧了嘴唇,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。鲜血润红了嘴唇,他疼得浑身发抖,想要叫,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。身体像是被无数把刀子细细地切割,每一刀都让他颤抖。
此时海兰德十分庆幸,医疗翼里只有他一个。
大滴大滴的汗水沿着曲线姣好的脖颈流了下去,海兰德双手深深地嵌在床里,痛苦地面容都扭曲了起来。
“哈,呼……”海兰德蜷了起来,大口地呼吸着,口腔里满是血腥味。
坚持住,一定要坚持住。
都已经来到了霍格沃兹,很快就能够看见那个人了,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倒下?
还没有见到他……
我不甘心!
海兰德狠狠地咬住胳膊,任凭体内疼痛感一波一波地涌来。
感觉过了一个世纪,疼痛终于慢慢平息了下去。
海兰德挣扎着坐了起来,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周,发现没有其他人在室内,他穿上鞋子,颤颤巍巍地径自出了门。
此时已经是晚餐时间,万圣节的狂欢已经开始了,各个学院边吃边聊,有说有笑。主宾台上,邓布利多在向麦格推销一款新出的甜点。斯内普依旧阴沉地单独坐着,旁边空了一个座位,是奇洛教授的。
海兰德从偏门走了进来,斯莱特林席上很多人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,他微笑着一一回礼。
“兰德尔!”达芙妮惊喜地叫道,“这边这边!”她笑吟吟地指了指一个空位,那是一年级的座位里最靠近主宾台的位置。
海兰德坐了下来,用魔杖敲了敲空杯子,杯子里顿时盛满了蜂蜜牛奶。他美美地喝了一口,才有空去理会其他。
“庞弗雷夫人肯放你出来?”布雷斯慢吞吞地问。
“我偷溜出来的。”海兰德淡定地说。
布雷斯扯了扯嘴角,假笑着说:“身体没好就干这种事,啧啧,果然格兰芬多。”
达芙妮眨了眨眼睛,不解地问:“兰德尔生病了?”
海兰德笑着说:“一点小病,我喝了药其实就好了。”
布雷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他可不觉得能把一个人变糊涂的病会是小病,但海兰德都这么说了,他也没有追问。
餐桌上的食物很是丰富,一盘盘的火鸡、烤土豆、南瓜,还有各色的酱汁。天花板上挂着有一辆马车大小的南瓜,无数蝙蝠在空中飞来飞去。
达芙妮在他身旁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,她不停地抱怨,因为海兰德没有去上课,斯莱特林今天少得了很多分。后来又鄙夷地说起了哈利在课上愚笨的表现,以及赫敏自负的万事通模样。最后还是布雷斯把话题转移开了。
海兰德叉了一块南瓜,慢悠悠地吃着。他惬意地幻想着那个南瓜如果从空中砸下来会是何等壮观的场景。想到邓布利多浑身南瓜、满身狼藉的样子,海兰德愉悦地笑了出来。
这份愉悦很快就被打断了。
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奇洛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,他结结巴巴地大吼道:“巨怪……有巨怪……巨怪……在地窖!”他一说完,全身一软,吓晕了过去。
大厅里骚动了起来,邓布利多不得不向天发射了几个紫色的礼炮才让大家安静了一些。
“级长们带着各学院的同学回休息室!”邓布利多冷静地说,看不出有一点紧张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