嫡福晋又不待见这位曾经得宠还生了好几个儿子的侧福晋。
若性子看开些,或许可以多活几年,但纳喇氏本就是个多愁善感又傲气的性子,哪里忍得了?生生把身子耗成了这般模样。
别人想怎样过,她管不了,也不想管,不过到底相识一场,还是要尽一份心的。
竹雯应了,退了下去。
下午,吴院判从宫外回来,禀了纳喇氏的情况,说是已病入膏肓,患的是心疾。
心疾在这个时代基本算是无药可救了。
尼楚贺沉默片刻,让人赏了他银子,便让他退下了,令派人送了一颗百年人参到淳亲王府。
人之生老病死乃常态,她素来看得开这些,不会为之过分伤感。
或许纳喇氏此番去了便可摆脱心里的苦楚,得了自在。
好在纳喇氏的两个儿子都已成了亲,生了子,不至于受不住。
其中一个还是世子,将来兄弟俩不至于不好过了。
三日后的酉时,纳喇氏病逝的消息传进了尼楚贺耳中。
又过了半个月,择了个吉日,尼楚贺搬进了蓬莱洲的昭华殿,姝惠和皎皎与她一起,两个女孩子住在后殿。
两个女孩子很喜欢这个地方,初到蓬莱洲便尖叫着跑出去玩了。
尼楚贺让人跟着,别让她们跑太远。
住在蓬莱洲便如与世隔绝一般,除了隔几日给太后和皇后请一回安,尼楚贺鲜少回岸上。
弘昀、弘晏和弘昉倒是每日都会来给她请安。
雍正常过来这边,偶尔还会把奏折搬过来,在此批奏折。
那幅画像在两个月后终于完成了,被挂在了昭华殿。
画中人一本正经的模样的确失了些味道,显得呆板无趣。
尼楚贺便换上旗装、常服、汉服等,让画师分别给她画像,当然姿势就比较随意了。
或是歪着身子歇息,或是怀里抱着猫,或是悠闲地摇着团扇。
最后,雍正收了两幅画像,剩下的尼楚贺留着慢慢欣赏。
尼楚贺不无遗憾地想,若是有会油画或素描的画师便好了,肯定比这个生动。
平静的日子到了八月,终于被打破。
今儿弘晏和弘昉下了学过来,弘昉一不小心说漏了嘴,说慎贵人有喜了。
弘晏立刻给了他一个爆栗,恨恨地骂,“就不会闭上你的臭嘴?”
弘昉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。
尼楚贺愣了下,慎贵人有喜?雍正不是赐了避子药吗?
莫非避子药失灵了?
看着弘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委屈巴巴的表情,尼楚贺将弘昉抱到怀里,给他揉着额头,“疼吗?”
看着额娘一如往常温柔和煦的脸,弘昉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了,咧嘴笑了起来,摇头,“不疼。”
弘晏小心翼翼瞅着她,满眼忧心,“额娘别不高兴。”
尼楚贺失笑,“额娘有什么不高兴的?倒是你们两个又要有一个弟弟了,不高兴吗?”
弘晏撇撇嘴,很是嫌弃,“我才不要别的弟弟。”
弘昉睁大眼睛,大声喊,“弘昉不喜欢弟弟,不要弟弟,弘昉喜欢哥哥。”
弘晏噗嗤乐了,揉了揉弘昉的脑袋,“嘴巴真甜,六哥没白疼你。”
弘昉傻呵呵地笑。